【方王】万有引力
点文第一发，简直变成月更能手【
来电了再圈点文的萧月太太吧_(:_」∠)_鉴黄师x协警，不过我写成了民警
【万有引力】
接到王杰希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，方士谦刚来上班没多久，正泡好了茶，守着电脑，一条一条地审查论坛里可能涉黄的信息。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，他吓了一跳，握着鼠标的手因此抖了一下。
拿起手机一看，来电人是王杰希。
这下惊吓转成了惊讶。王杰希很少会在他上班的时候给他打电话，突然打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。方士谦接听了电话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王杰希那边就已经开口了：“局里刚端了一个窝点，带回来一千多张淫秽光碟，但我们没有鉴黄师，所以想请你现在过来协查审阅。”方士谦知道这事的重要性，不过想到工作量骤然翻了几倍，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知道了。主管那边你们通知了吗？”
“已经通知了，协查的书面证明正在开，一会儿就发传真过去。”
“……你们真是迅速。行行行，那就这样吧，我马上开车过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方士谦在座椅上瘫了三秒，心中充满了对工作的抗拒。不过很快就弹起来，手脚麻利地关了电脑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，到隔壁人事主管那打了声招呼就开车直奔公安分局。
分局离方士谦的公司并不远，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。方士谦走进大厅，正巧赶上王杰希拿着一叠资料从二楼下来，他看见方士谦来了，冲他点点头，说：“你跟我来。”话音刚落又转身上了二楼。方士谦跟着他进了办公室，一眼就看见地上摆着几个大纸箱。王杰希指了指地上的几个大箱子说：“收缴来的光盘在里面，有一部分分给另外一个鉴黄师了，你用桌上那台电脑看就好。我要出去一下，大厅有同事值班，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们。”方士谦眨眨眼睛，问：“你干嘛去？”王杰希拉了一下领带，回答说：“那边又供出了几个销售人，我去带回来审讯。”方士谦“哦”了一声，让他快去，自己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，戴好耳机，将碟片放进光驱里开始审阅。王杰希看他一脸认真，没再说话，转身给他把门带上了。
第一张光盘是方士谦顺手挑的，没有封面，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进行包装就被王杰希他们收缴了吧。光驱转动发出熟悉的响声，点开播放器，两具男性赤裸的躯体骤然出现在画面中。他笑了一下，没想到一来就翻到一张淫秽影像制品中较少见的同性题材。看来得先大概分个类才行。方士谦将光盘从箱子中倒出来，先按封面进行了大致的分类，没想到GV还占了不少。这个窝点还真是不走寻常路。占比大的正常性向的人谁会买啊！估计今天就算不被王杰希他们逮住，迟早有一天也会倒闭的。
分好类，方士谦坐回来继续快进看片。可是越看越嫌弃，当0那个身材也太糟糕了，该长肉的地方不长肉，不该长肉的地方全是肉，还不如人家王杰希呢，虽然王杰希该长肉的地方也没长多少肉，但至少他不该长肉的地方也没长肉啊。
……诶，我为什么要拿王杰希来比？
方士谦一愣。
但他其实知道为什么。
表面上不说，方士谦心底其实是承认王杰希对自己有那么一丝吸引的。他和王杰希是大学校友，曾经在学生会一起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。王杰希加入学生会不久，组织部部长林杰就因为实习要卸任，离开前推荐了王杰希，因为王杰希能力确实优秀，就顺利以新生身份当上了组织部部长，算是方士谦的直系领导。方士谦那时候大二，正是少年心性，一个大一新生的管理他自然有些不服。话虽然听在心里，嘴上仍然免不了呛他。事实证明，王杰希就算是个新生，领导能力还是要强过很多老成员的，方士谦也因此渐渐接受了他。
发光发亮的东西总是吸引人的。即使方士谦本身就已经很优秀了，却还是忍不住去关注另一个优秀的个体。那不是飞蛾对火的渴望，而是一颗明星对另一颗明星的欣赏。
毕业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就少了，算上这次，是今年的第四次。不过似乎离得远了，那颗星星的吸引力好像变得更加大了，他的要求请求也更加难以拒绝。即使是凌晨三点要他过来看一整天倒胃口的黄片，他大概也只是骂一声，然后穿上衣服立刻驱车前往。
方士谦甩了甩头，把工作之外的念头抛到脑后，专心审阅起来。因为他不是体制内的鉴黄师，警方这边倒没有强制要求他通宵工作，他却没有休息的打算，除去吃饭上厕所一直没停下。倒不是他有多热爱这份工作，他只是想着今天熬夜做完了可以快一点向公司申请休假。偶尔看几次片可以提起欲望，但一口气看一千多部简直会让人麻木到不举，长痛不如短痛，就让自己直接被恶心到再好好休息一天吧。
于是一直工作到十二点多，方士谦听到有人敲门才停住。王杰希推门进来，看见箱子里的光盘已经审阅了大半，并且审阅过的部分都分好了类型和级别，便对方士谦点了点头，说：“辛苦了。”方士谦哼哼两声，说：“这不为人民服务嘛。你不也挺辛苦，下午吃饭都没看见你们负责审讯的人。”王杰希揉了揉眉心，说：“抓到三个，跑了一个，晚上七点才又抓回来。”“怪不得都没来吃饭。哎，有吃的没有？晚上外卖没吃饱。”方士谦按下暂停问道。王杰希走到一旁打开立柜，转头问他：“方便面和红牛，要吗？”
“方便面就成。”方士谦瞥了一眼，瞧见柜子里一箱方便面两箱红牛，便忍不住又开口，“知道我说了没用，你们该喝还是得喝，但还是提醒你一下，这种功能性饮料喝多了伤身。”方士谦清楚他们，一旦有什么紧急案子，熬夜比吃饭还麻溜儿，为了提神就只能给自己灌红牛，可长期这样身体怎么会受得了。王杰希笑笑没说话，他哪能不知道功能饮料喝多了伤身啊，不过这也是方士谦一番好意。他把桶面放到桌上，又到隔壁提了壶开水来，方士谦放料倒水，顿时一屋子红烧牛肉面的香。他端起碗，正对着屏幕上暂停的不堪画面，顿时觉得大倒胃口。他抬眼瞧见王杰希端正的表情和扣得端正的警服，便忍不住心里发痒，想把他这颗星星从那样高高在上的云端拉到人间来。
“哎。”
王杰希转头不解地看他。
“一起看片吗？同异性都有哦，喜欢亚洲欧洲？有什么特殊癖好，SM还是3P？”方士谦的眼睛笑得像两只月亮。
“……根据规定，涉黄资料仅限鉴黄师本人审阅。”王杰希本来以为他有什么正经事想说，结果却是要借职务之便邀约看片，当即还他一脸大写的冷漠。
“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俩一起看呢。”意料之中的回答，自己估计还得陪他一起挂在天上当星星。不过方士谦也就是想撩撩他，压根没对他有什么期待。
王杰希却笑了笑，说：“我睡一会儿。”说着警服也没脱，整个人蜷成一只黑色的虾，窝在小沙发上睡着了。方士谦看他睡了，吃面的动作不自觉小了很多。傍晚那会方士谦出去找人问厕所在哪，顺道听了听小警察的闲谈，才知道王杰希他们一晚上没睡觉，搁窝点外面守着，凌晨抓到人后又马不停蹄赶回来审讯，到现在差不多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，也难怪刚才王杰希进来的时候一脸倦容。方士谦安静吃着面，心想自己大概活这么大，头一回把泡面吃得如此文雅。
沙发确实是太小了，王杰希一个大男人睡得并不踏实，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，王杰希就被压得发麻的手臂疼醒来，他翻了个身，有什么东西因此掉在地上，爬起来一看，是一件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外套。方士谦站在窗边抽烟，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样的风景吸引着他，衣服掉落的声音都没能让他回头。他身旁是一叠一叠审好的光盘，显然工作已经做完了。王杰希捡起外套放在茶几上，搓了把脸：“外套给你放在桌上了。”方士谦闻言才转头过来，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抱怨王杰希办公室的空调坏了。王杰希看见他抽烟倒有些惊讶，他记得大学的时候方士谦是不抽烟的。
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惊讶，方士谦把烟取下来，王杰希不抽烟，办公室里也没有烟灰缸，他只好摁进一次性水杯里，说：“做了鉴黄师以后抽的。天天看这种东西真能把人恶心吐了。”说完方士谦打了个呵欠，说不困那是不可能的。王杰希看了他一眼，说：“你睡沙发吧，我去值班室坐一会儿。”方士谦连忙摆手：“别别别，我事干完了可就开车回去了。”
王杰希皱了一下眉毛，说：“疲劳驾驶注意安全啊。”方士谦看了一眼手表，现在是三点十九分：“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吗，老司机从不翻车。何况现在这个路面开回去也就二十分钟。你明天上班吗？”
“不上。有事？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……”方士谦嘀咕了一句，“既然不上班我就送你回去吧，你这样哪休息得了。”
“那么麻烦你了。我去值班室交代一下审阅的事。”
“嗯，我去开车，一会儿停在门口等你。”方士谦穿上外套，和王杰希一道往外走。等王杰希上了车，方士谦问了他住址，便开车过去。
街上冷冷清清，少见车辆和行人。那些站成一排排却因为相隔而显得格外孤单的街灯昏黄地照进车里，方士谦看了身旁的王杰希一眼，他已经闭上了眼睛，棱角都被灯光柔和了。似乎是感应到了方士谦的目光，王杰希闭着眼睛梦呓一般开口道：“本来局里要找的鉴黄师不是你的。”
“嗯？”
“不过我推荐了你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方士谦愣了一下。
“因为你公司比他离得近啊。”王杰希睁开眼睛笑了一下，影影绰绰的光影中就像一只橙色的狐狸。
“…………”
王杰希在大学里一向被认为是个心思难测的人，要方士谦说，也说不好他的心思到底好猜还是不好猜。不过这一次好像意外地容易辨别真心——不是他自作多情的话。
方士谦手指敲打着方向盘，心中有一些膨胀的小小雀跃：“喂。”
王杰希歪着头看他。
“今天太晚了，我顺便在你家过夜吧。”
“随便你，到了叫我。”王杰希说完抱着手臂又闭上了眼睛。
方士谦笑起来，将空调调高了几度。他忽然就想起了牛顿的那句话：
“……一切物体，无论是什么，都被赋予了相互的引力的原理。”
星星也是哦，在空中相互吸引着，直到靠近融为一体。
END